無賴,百無聊賴的無賴,瑟縮縮的窩在牆角,聆聽一點點過氣的音樂。瘋子悄悄的來了,帶了一把年老色衰的吉他,撥奏著沒有人聽過的旋律,沒有人,旋律。幾乎不成旋律的旋律,迴旋在無賴的耳裡。那漢子甚至不懂什麼叫做旋律。惟獨吉他弦在污穢的房間裡,旁徵博引的牽動著那本來無一物的空氣。 瘋子他不理無賴的,他不理這世界上所有的事物,當他在撥奏著吉他時。 無賴想流著眼淚告訴空氣,訴說他為什麼會變成無賴。瘋子的吉他弦不斷地震動。 無賴他想告訴這空氣,他本來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年,但是在一次彷如諾曼地登陸的鬧鐘摧毀了夢境般的醒來之後,他看不清這個世界。 他忘了自己只是自己,卻發現自己原來不曾真正認識眾人中的自己。
瘋子咿呀地唱了起歌來。不包含任何現有詞彙的歌詞,似乎模糊了無賴述說的焦點,這讓無賴想起當時,雨滴落在興味盎然的看著水面的他的倒影上,濺起了的漣漪,濺起了的回憶,漸漸分不清雨是水是漣漪還是自己。無賴從懷裡拿出一顆石子,那是當時他面對這一切模糊所產生的驚恐而不經意地攫住了身盼一把砂石順著雨絲滑落傾洩後所掌在手中的唯一一顆石子。一顆坑坑巴巴幾經風化塵滿面鬢如霜的石子。無賴幾乎意識到,他,就是這顆石子。瘋子輒然停止了音樂,似乎連空氣都被瘋子所控制住的煙消雲散。無賴只記得在那場夢,那場雨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個無賴,一個遊戲人間,百無聊賴的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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